问灵 71
哦,我忽然发现了以我这个啰嗦程度恐怕80搞不定……算了算了不立fla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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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灵 71
又过了两日,蓝忘机和思追也回返云深不知处。蓝弘早听蓝济晏说了蓝忘机和思追滞留迟归的原因,脸色黑如锅底,待他们回来,又听思追说了定神丹的事,立刻列了一个长长的单子,把所有的饮食药物禁忌都列了出来,还把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都一一列了,简直快要和礼则篇一样长。
蓝忘机看了微微吸了口冷气,常年教养让他当着蓝弘的面着实说不出口,可这要是一一照做,分明就是……当猪养么。
蓝曦臣这一阵经常在金麟台停留,今秋围猎办得盛大,诸多事宜需要落实,蓝忘机回来两日了,蓝曦臣才从金麟台回来,一回来就被蓝弘告了一耳朵状,不由有些担心,寻到静室不见人,问了思追才知蓝忘机去了藏书阁。
一层不见人,蓝曦臣皱了皱眉,用玉令打开禁书室的结界,果然在下面找到了蓝忘机。
蓝忘机见蓝曦臣下来,淡然起身执礼:“兄长回来了。”
蓝曦臣拉着他坐下,又按着他搭了一回脉,皱眉问道:“一回来就听说你把蒲存君惹急了,他极力劝我将你的琴剑都没收了去,你怎么说?”
“蒲存君太夸张了,”蓝忘机微微摇头,“我不动用便是了。”
蓝曦臣也是从蓝弘那听了一堆医家警告,被他吓得不轻,倒也不敢全当他夸大其词,语气便见了责备:“蒲存君是担心你心肺的伤再有反复,又要落下痼疾,你是怎么答应我的?”
蓝忘机无奈:“兄长放心,我会保重的。”
“这几日可还时常心悸气促?”
蓝忘机如实答道:“偶尔。”
蓝曦臣思及下山之前的试手,也自觉莽撞,微叹了口气:“本来此次无想山围猎,敛芳尊还极力想邀你前去,我看还是算了,你在家多静养一阵吧。”
蓝忘机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我听济晏说了,你这次又去管了聂氏什么闲事?也不知量力而行么?”
“倒不是闲事,事出有因。”蓝忘机话说一半,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与蓝曦臣说。
蓝曦臣耐心等着他开口。
蓝忘机思来想去,这事儿还是应该让蓝曦臣知道,缓缓道:“兄长可知,聂怀桑在试图复活赤锋尊?”
蓝曦臣冷不丁听他提起赤锋尊,大吃一惊,万万没想到这一节上,连声追问道:“什么意思?他怎么做到的?赤锋尊真的复活了?”
“自然没有。”蓝忘机摇头,“我也不知他如何做的,所以才来这里查查看,赤锋尊魂魄已成碎片,聂怀桑不知用了什么阵法,强行招魂,显然出了岔子,魂魄碎片附身到聂家修士身上,四散逃去,才惊动了瞭望台。”
蓝曦臣这才明白其中的因果,难怪蓝忘机不与蓝济晏他们明言,一时沉吟不语。
聂氏沉寂了这些年都没什么动静,似乎内部倒也和平,聂怀桑这个宗主虽然没什么建树,倒也未生内乱,本以为他们安生度日,却不想十多年过去了,聂怀桑居然还没有放下复生赤锋尊的执念。
“你见到怀桑了?他怎么说?”蓝曦臣问。
“并未。他留在清河不出,正青先生说他是病了,”蓝忘机道,“此次围猎,若兄长遇见,劝解一二吧。”
蓝曦臣慢慢点了点头,突然问道:“忘机,你与怀桑之间,似乎有些默契?有什么事当真不能让我知道?”
蓝忘机并不意外蓝曦臣有此一问,也没想一直瞒着他,便如实答道:“其实也没有什么,不过是我之前一直怀疑聂氏知道不少鬼界之事,必有瓜葛,兄长不是也说,那块黑石似乎是霸下刀鞘上的饰品么?故而想多探些情报罢了,如今也都无所谓了,只是提醒一声,让兄长心中有数。”
“与鬼界有瓜葛?”蓝曦臣深深皱眉,“怎么个瓜葛法?”
蓝忘机摇头:“我也不知。那黑石,似乎是沟通常世与鬼界力量的某种媒介,若是聂氏家主佩刀配饰,岂非有些可疑?可聂怀桑口风很严,我也未查出什么。”
“那你又为那些聂氏门人招魂是怎么回事?非得如此不可么?”
“只是不想看他伤及无辜,多添罪孽罢了。”
蓝曦臣挑了挑眉:“你待怀桑倒是情深义重。”
蓝忘机微微一叹,低声道:“将心比心罢了,若兄长有事,只怕我会做出比他更过分的事。”
蓝曦臣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,只得放过他这一回。
说到这里,蓝忘机又想起一事,先低头告了个罪:“对了,还有一事,之前未与兄长报备,请兄长恕罪。”
“什么事?”蓝曦臣有点紧张地看着弟弟,生怕他又瞒了自己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。
“聂氏功法的事,我曾经给过聂怀桑一本《器灵正意篇》,应当可以解除聂氏刀灵的困扰,这次看见聂正青的刀法,应当是践行无碍。”
“什么?”饶是慧如蓝曦臣也半天才消化掉蓝忘机这寥寥数语,长身而起,震惊道,“你是说……”
蓝忘机低头:“是,当时忘机一心想换他只言片语,现在想来,此事做得有些莽撞了,事涉宗门传承,该与兄长报备的,兄长当罚则罚,忘机无二话。”
这事他本没打算说,但现在看来聂怀桑显然想法不少,看聂正青对自己的态度显然也是知道了此事,那再瞒着蓝曦臣便不妥了。他也不知聂怀桑如今是个什么想法,得了功法除了隐患之后,又要将聂氏引向何方,亦或在此基础上又将他们的刀灵发展出些什么别的来,还是知会蓝曦臣一声为好。
“我的好弟弟,你可真是能给我惊吓,”蓝曦臣苦笑,“你居然帮他们补全功法缺陷?可是你手札中器灵篇的内容?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“就是瞭望台落成的那次清谈会。其实聂氏功法如何我并不清楚,也没法替他们补全,只是个使刀主不受侵扰的法门。”
“你也太大方了吧,又换来什么了?”
——什么都没换来,蓝忘机敛目不答,微微摇头。
“是忘机做事欠考虑,愿领罚。”
蓝曦臣叹气:“此事我知道了,清河聂氏韬光养晦这些年,看来实力确实要重新评估,我会留心。至于你,罚什么罚,什么理由,这事儿你知我知便罢了,要闹得人尽皆知不成?我的含光君,你如今是什么身份,自己当真不清楚么?你轻易错不得,更轻易罚不得。”蓝曦臣握了一把弟弟骨棱瘦削的肩头,硌人得揪心,仍是叹气,“为了家里,好好保重自己吧,我看蒲存君说得也有些道理,你的琴剑,暂存寒室吧。”
蓝忘机:“……”
今秋无想山围猎是仙门的一大盛事,上一次这般大型的围猎还是百凤山之时,那时正是射日之征之后不久,各家都折了不少弟子,在百凤山围猎中大展身手的多是经过射日之征考验的上一代俊秀,如今还在世的也都是各家各派的仙首了,如今各家下一代弟子也大多长成,此次无想山围猎,便是年轻一辈一试长短的试金石了。
此次围猎办得盛大,蓝氏凡是成名出师的修士,包括内门的优异弟子,精英尽出。
临行前,思追来请示蓝忘机:“含光君可有训示?”
蓝忘机道:“围猎清谈,皆名利场,这等场合,你如今却是比我练达了,我没什么可教你的,小心别受伤罢了。”
思追低头领教:“是,我知道了,您也是,好生休养别耗神。”
蓝忘机执笔的手一顿,瞥了思追一眼,淡淡道:“都叫你们没收了去了,我还能耗什么神?”
思追听出这话里的一丝幽怨,这是控诉他告密呢,不由汗颜,想假装没听懂,低头告退了去。
“等等。”蓝忘机叫住他,画完最后一笔,又从书案上拿起一摞叠在一起,抬手递给思追,“带着。”
思追接过来一看,竟是一大叠灵符,这些日子蓝忘机没了琴剑,不是在藏书阁看书,就在伏案写写画画,原来竟是在画符。
“您这是……”思追受宠若惊,又哭笑不得,“不给您琴剑您也能……这要是让蒲存君知道了……”
蓝忘机微微眯了眼。
思追感受到无声的威胁,默默低了头:“我去给景仪他们分一分,谢含光君照拂。”
蓝忘机搁了笔,抱起登堂入室的小黑,点点头:“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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